当前位置: 行业会展 >
世界观热点:HH荷鲁斯大叛乱《绯红君王》第十二章
2023-05-13 11:59:14    来源 : 哔哩哔哩


【资料图】

第十二章早期征兆锈蚀与安息倾覆高塔

在情感潮水与意识湍流的推动下,阿蒙遨游于浩瀚之洋的滚滚波涛之间。“这才是体验生命的真正方式,”马格努斯高喊着在阿蒙头顶盘旋翻飞,“摆脱现实的束缚,让想象力成为唯一的局限。”阿蒙心中饱含喜悦,他和马格努斯像两颗流星般在亚空间里驰骋。在这个完全藐视物理法则的国度里,破碎脊梁已不再是他的枷锁。这里不存在正邪之分或善恶之别。在他们身后留下的炽热轨迹是一股明亮无比的灯火,吸引了各式各样的亚空间生物-无论是像秃鹫般成群结队的贪婪掠夺者,还是体型完全超出人美理解范畴的庞然巨兽。两人始终未受侵扰。即便灵魂碎裂,马格努斯在浩瀚之洋的原住民之间依旧威名赫赫,令其莫敢妄动。就连那些由纯粹怒火组成的悍勇存在也同样退避三舍,这位力量超群的毁灭者激发了它们体内甚为迟钝的生存本能。阿蒙紧紧跟在父亲身边,他们以如此光辉夺目的方式遨游,显然极具风险,这令他惊慌而又着迷。亚空间存在或许都惧怕马格努斯,但对于它们而言阿蒙有如蝼蚁。倘若游离太远,他就会孤立无援。他用梦境幻想铸就了这副光之躯体,描绘出自己理想状态下的完美形态,他披挂着晶莹剔透的闪亮盔甲,颜色鲜红抢眼,光泽有若熔金。“行了,阿蒙!”马格努斯喊道,他飞速旋动身躯,甩出一颗颗灵感彗星,“抛弃模仿自己本身的那个外表。你的形态大可随心所欲-无论是屈居肉体的神祗、生有双翼的精怪,还是灿烂辉煌的火龙!”阿蒙心血来潮地化作一团光芒闪烁的灼目能量,其中不计其数的飞旋华盘与明亮眼眸汇聚成一幅极度致密的螺旋图案,一束束精妙雅逸的思绪足以让任何凡俗哲人望而兴叹。这令他变得绝美超凡,他的欣喜热泪在亚空间的穹隆上凝结成璀璨星辰。马格努斯化作一只熠熠闪烁的凤凰,他有着喷薄烈焰的琥珀双翼、炽热如火的炯炯眼眸,以及一颗超新星般的滚热心脏。他的力量与智慧合而为一,他乘着以太之风畅快翱翔,在所过之处留下一条光耀路径。这灿烂轨迹渗入实体世界,为敏感心灵赋予了美妙绝伦的梦境。他们离开巫师星球飞往马格努斯所说的启蒙星海,两人轻易跨越时空界限,在俯仰之间就完成了一段只有区区数名天赋异禀之人才能够企及的宏伟旅途。由失落绝美所组成的亚空间风暴被他们一举贯穿,两人随后绕开了洛加在毁灭风暴里炮制的暴怒黑暗,并越过一团被萌芽希望缓缓催生的凶猛旋涡。阿蒙放眼所见皆为随机事物,他试图在种种现象中寻求意义。浩瀚之洋立刻响应他的意愿开始重塑自身,用铭刻于心、淡忘已久和不曾发生的万千经历编织出一条条斑斓繁复的记忆挂毯。在浩瀚之洋的无边混沌里,宇宙星象和多元阵列的完美结合营造出了规整的几何图形,让他们的路线变得有迹可循。交错融合的现实与饱含吉兆的星象不时跃入眼帘,追随这一条条线索直至其终点的强烈诱惑简直令人难以忍耐。与父亲携手探索浩瀚之洋的深邃角落,为阿蒙注入一股浓烈的激昂感受,这让他满怀沉醉地重新体会到了曾经被自己视为寻常经历的宝贵荣光。一些栖身于天界的星球拥有富含深意的大气,博尔赫斯笔下那座假想图书馆里的一切藏品都被囊括其中。另有一些世界,像分形图案般繁复无比,足以收录有史以来的每一道笔触。阿蒙沐浴在一个新生银河的灿烂辉耀中,那点点星光的波长承载着《阿卡西记录》的奥妙。但最终,马格努斯用来建造启蒙星海的备选地点只有一个-在那里,浩瀚之洋的无限潜能与实体宇宙融汇契合,源自幻梦的隐喻海洋能够化作现实。这个踪影难寻的世界被银河星象所遮掩,马格努斯为它特意铸造的天界密锁只有在星象参合时才能解开。“此等美妙景象让人轻易忘记战帅已经把银河劈成两半的现实,”阿蒙说道,他们停下脚步,共同欣赏马格努斯的可贵发现,“关于战争的念头似乎无比遥远。”“亚空间的辽阔无垠往往带来这种影响,”马格努斯表示认同,“它让凡俗事务显得苍白卑微。”“既然此等凡俗事务在古今寰宇的宏伟挂毯上只是一丝半缕,那么我们又何必忍受如此深重的苦难以求做出更改呢?”阿蒙说,“从整个宇宙的远大视角来看,可曾有哪份伟大功业真正荡起过一点波纹?”马格努斯伸展开烈火双翼,振翅而起,急速扑向一团骤然迸发的炽热能量。让这片光辉星云凭空浮现的尖啸情感发源于实体宇宙中的一场神秘灾变。“所有人都听命于自身品性中的良善一面,阿蒙。我们谁也无法在当今年代的终极大战里永远保持中立。诸位兄弟自相残杀,只有遭到腐化的挚爱亲情才能催生出他们心中的怨毒恨意。难道我们能够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不去尽力消解这可怕境况吗?”“即便我们并不能改变结局?”“谁说我不能?”马格努斯反问。“恐怕有人会说这是极端自负的看法。”“那么让我问问你。想象一下,当野狼降临的时候,你孤身一人捍卫普罗斯佩罗。你会坐视不管吗?既然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扭转战局,你会直接放弃抵抗吗?”“不,我必定殊死奋战。”“这也正是我耗费心力的缘由。纵然我们背负了种种罪责,纵然我们的名字与功绩都会永遭玷污,直到群星覆灭之时,但我始终要用荣誉感来指引自己的作为,贝勒克·乌希扎尔。我极具自豪感,没错,但我始终······”马格努斯停顿下来,阿蒙体会到一股震颤在亚空间里荡开。其他天界生物也有所察觉,它们顿时用饥渴的目光凝视两人。“大人,出了什么问题吗?”马格努斯的影像闪烁不清,他的炽热双翼暗淡消散,他的凡俗形态在迅速熄灭的烈焰中逐渐浮现。阿蒙在黑曜石高塔巅峰看到的猩红君王不复存在,他面前仅仅是那位强悍主人的残缺倒影。如此肆意畅游浩瀚之洋所引发的代价远比阿蒙预期中的高昂得多。浩瀚之洋蕴藏万千危险,其中包括了导致旅行者鲁莽冒进的强烈诱惑。

为了寻求心中所图,马格努斯和阿蒙已经过于深入亚空间,简直像是两个初次遨游的参入者。满怀敌意的邪物察觉到了一份出乎意料的狩猎良机,开始在黑暗中缓缓舒展身躯,就像发现新鲜尸体的食腐鸟类一样蜂拥而来。“贝勒克?”马格努斯犹疑不决地问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贝勒克·乌希扎尔,是你吗?你的灵气有些····变化。”“不,大人,我是阿蒙。”“黑鸦学派的阿蒙?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召唤了乌希扎尔来见我。”阿蒙在回话之前略加迟疑,他能看到一股令人惊惧的困惑感如同毒药般注入原体的灵气。纷乱湍流和以太旋涡在两人身边逐渐形成。这些早期征兆都预示着一场即将降临的凶猛风暴。“贝勒克不在这里,大人,”他说道,“他已经······死了。”“死了?你在说什么?贝勒克没有死-我今天早上还在反光洞穴里与他交谈过。”“不,大人。”阿蒙说,父亲意识不清的模样就像是一把捅进他心头的尖刀,最让阿蒙感到绝望的是,他完全无法对抗这个手段狠毒而又触碰不到的敌人,“你并没有。”马格努斯四分五裂的状态让亚空间躁动不安,如同是掺进水里的一点血腥味。阿蒙本就担忧原体的碎裂灵魂的情况会在亚空间里产生进一步恶化,但任何能助他痊愈的希望都值得冒险。“我们当然交谈过,”马格努斯说,“我······阿蒙?是你吗?”“是的,大人,”阿蒙说,父亲灵气中的那份惊惧与彷徨让他悲哀落泪,“我们必须返回黑曜石高塔。”“黑曜石高塔?我没听过这个地方。”马格努斯厉声道,“你满口胡言,阿蒙。以帝皇之名,告诉我乌希扎尔为什么不在这里。”阿蒙说不出口,他无法揭示贝勒克·乌希扎尔的真正遭遇,他不能用那个真相伤害自己的父亲,因为昔日正是马格努斯亲手将其杀害,由于那位天枭学派读心者探知父亲的思绪。那个真相足以让亚空间里的掠食猛兽向两人发起无情围攻。“我们立刻返回普罗斯佩罗,”马格努斯宣告,“之后我们就要把你的谎言调查清楚,阿蒙。”“大人,我绝无谎言,而且我们不能返回普罗斯佩罗。”“为什么不能?”此刻再加欺瞒也无济于事,他只能示以真相-藏匿于黑暗中的万千邪物顿时磨刀霍霍,纷纷亮出虚幻獠牙。“普罗斯佩罗已经不复存在。野狼将其化作了灰烬。”一股悲伤洪流从马格努斯身上喷薄而出,那原始纯粹的情感释放中包含着一份无比沉重的负罪感。它将四面八方的亚空间一举化作火海,在成千上万的世界里催生了数以百万的梦魇。阿蒙厉声尖叫,那亚空间烈焰凶残地灼烧他的灵体,原体的炽热恐惧和滚烫秘密炙烤着他的灵魂。火焰轻易燃尽了他的华美盔甲,让他的光之躯体暴露在外,脆弱不堪。他的思维仓皇遁入高层心境,出于本能地竖立起心灵防线,将种种感官反响阻绝在呼号不止的意识之外。在成功压制住痛楚之后,阿蒙的目光才看向亚空间中马格努斯所释放的灵能火海。猩红君王已经踪影全无。阿蒙孤身一人。黑暗中的邪物群起而攻之。

卡米提·索纳监狱在一定程度上重归和平。战斗已经告终,人们正在清点死亡人数。成濑康孤身站在大厅的废墟里,周围都是往日囚犯的焦黑尸首。沃拉克斯扫荡房间捕捉生命迹象,将任何尚存一息的伤者迅速处决。肉体焚烧的刺鼻恶臭像裹尸布一样笼罩着成濑康。那台怪物般的神之机械将千子带走,至今去向成谜。一团巫术风暴阻断了追踪,但此时此刻阿拉谢正在率领他的乌萨拉斯机兵彻底清查监牢上层,寻找那些赤红术士的蛛丝马迹。成濑康站在今日的第一个剑下亡魂面前。他俯身跪地,仿佛是一位在神殿中屈膝祭拜的信徒。痛苦让他低哼一声。他躯干侧面的大片瘀伤和断裂肋骨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楚,但是与保住性命相比,这只是小小的代价。那个与原体弗格瑞姆容貌相似的俊美剑客不屑一顾地把成濑康抛出了上层走廊,但一名飞身扑来的乌萨拉斯机兵带着他安然落地。成濑康活了下来,但他的长剑并没有。他捧起断剑,利刃在距离圆形护手一掌左右的位置折成了两截。他将闪亮精钢举到唇边轻吻,随后扭转剑身捅进那具尸体。“你的名字是正直,意为诚实。”他向埋在尸体里的长剑躬身致意,“你是我的美德,也是我的重担。你拯救了我的灵魂和我的生命。为此我要感激你。”成濑康双手合握,让死者焚烧与烈火跃动的噼啪声响席卷脑海。“在你出现之前,我是个自吹自擂的蠢货,一个道德败坏且脾性暴躁之人。然而长光大师让你我相聚之后,你的真谛成了我的一部分。自此以后我从未说过谎言,从未玷污你的名号。”他抬起头来,用家乡的语言轻声哼唱,那词句抑扬顿挫。“断剑既往,阅尽沧桑,死敌为鞘,利刃深藏。百炼精钢,昔日张扬,一朝垂暮,暗淡荣光。斩金断玉,锐不可当,锈蚀为葬,安息可享。雷电锋芒,征战未央,兴衰俯仰,乃至帝王。神兵刚强,有如兄长,诚实之剑,此别永伤!”说出这些话之后,成濑康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又剥落了一块,扣在他旧日恶行上的那道枷锁土崩瓦解。向正直剑刃立下的誓言在至关重要的时刻成为了他的人生信标与道德罗盘,那是一份无价赠礼。他能察觉到某人站在自己身后,对方明晰事理,并未擅自打扰这场送别仪式。根据他脖颈上竖立的寒毛来判断,成濑康想来者一定是比亚奇。他流畅地起立转身,将正直留在了那具尸体里。符文牧师用冷漠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屠戮惨状,他已对血腥场面的习以为常。“你能把它修好吗?”比亚奇点头示意那把断剑。“你能让阵亡兄弟复活吗?”纳加森那厉声反问,但话音未落他就后悔了。比亚奇龇着獠牙,若非纳加森那秉承一份至高权威,如此轻率莽撞的言语必定早已断送了性命。“我不能,”比亚奇说,“但武器没有生命。”“原谅我,波德瓦·比亚奇,”纳加森那交握双手说道,“悲伤让我口不择言。我只是·····我只是以为你能理解正直对于我的意义。”“那把剑是大师之作,”比亚奇表示认同,他将一只巨手按在纳加森那肩头,“它灌注了超凡工艺与满腔心血,以上佳钢铁与巨龙吐息造就。我完全理解它对于你的意义。即便如此,断剑总能重铸。”“正直不能重现。”成濑康说。“或许能,或许不能。”比亚奇说,“无论如何,切莫将剑与人混淆。前者可以折断损毁,后者则需坚韧不拔。”“但愿如你所言,我的朋友。”“那就要交给命运来决定了。”比亚奇说着转过身去。“我对哈尔·巴勒吉尔的牺牲深感惋惜。”纳加森那说。比亚奇停下脚步,点点头。“他的时候到了,”他听天由命地耸耸肩,“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我们会给他送行的。”“送行?”“算是道别吧。就像你对那把剑道别一样。”比亚奇说,“他理应回归芬里斯,但倘若我们的命线并不能指向阿萨海姆,那么另找一片海洋也算凑合。他的部族是瓦提亚,专擅猎捕漆黑深海里的多臂怪物。哈尔应当理应海葬。”“我能否参加这场送行?”这一次比亚奇把头转了过来。“不能,”他说着大步走开,“走吧。”成濑康跟上了符文牧师。“有西萨瑞亚修女的消息吗?”他问道。“没有,这不是好事,但她也不归我们管。”太空野狼聚集在一堆熊熊燃烧的尸体旁。浓重黑烟掩盖住了绝大多数死者的畸变形体,但是难以让人坦然直视。两人走近时,野狼战士一齐转过头来,他们的金黄眼眸透着阴郁,流露出一股勉强压下的敌意。

‘我来干掉这家伙,”斯瓦夫尼尔·疾狼抢在比亚奇之前开口,“他该去陪伴哈尔·巴勒吉尔的阴魂。一位战士理应知道命运为何斩断他的命线。”成濑康望向疾狼身后,看到欧吉尔·寡目用锁链项圈拽着一个消瘦不堪的北非男子,那人的双腿显然多处断折。他用完好的臂膀紧紧抱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瓷瓮,他的下半张面孔被一副皮革笼头紧紧裹住。野狼猎群让他在惊惧中圆瞪双眼,成濑康很清楚为何如此。“勒缪尔·高蒙。”他说,对方顿时用饱含希望的哀求目光凝视他。成濑康花费了很多时间来研究这个记述者的生平经历,早已将对方的面孔熟记于心。在卡米提·索纳的五年牢狱时光仿佛有十五年那么长,他昔日的圆润身材已不复存在。成濑康跪在勒缪尔身旁,抬起手打算解开扣住对方嘴巴的面具。“那可不明智,”比亚奇说,“你说过这个人是阿泽克·阿里曼的学徒。他很可能是恶灵。”“我们无法审问一个被封口的人。”波德瓦·比亚奇咧嘴一笑,承诺道:“我可以把他心里的真相扯出来,不必听他的腐化言语。”勒缪尔顿时惊恐地呜咽起来,忍着双腿断骨的剧痛挣扎爬开。“我必须如此,波德瓦。”成濑康说。比亚奇耸耸肩,从寡目手里接过锁链。他将勒缪尔的面孔一把扯了过来。“我们会把你的笼头摘掉,记述者。”他说,“你听好。如果我闻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巫术味道,你就没命了。”勒缪尔点点头,比亚奇松开了锁链。勒缪尔双腿骨骼里的断裂末端顿时相互碾压,让他透过面具发出一声沉闷痛呼。成濑康凝视着勒缪尔的双眼。“我的名字是成濑康,”他说道,“我准备摘掉这副面具,让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实话实说,你的伤势就会得到治愈,但你要明白,撒谎是极其危险的。如果你听懂了我的话,就点点头。”勒缪尔照办了,成濑康小心地解开皮革笼头的固定索扣。勒缪尔颤抖着长吸一口气,他圆瞪的双眼里充满了恐惧,皮肤上沾着一层滑腻的冷汗。“他们把卡蜜尔抓走了。”他火急火燎地说,“拜托,你们得把她救回来。还有凯娅,她在上层的一间牢房里。那个机仆怪物把她打倒了,或许把她给杀了。我不知道。求求你,能不能去找找?帮帮她。”成濑康抬起一只手制止勒缪尔的胡言乱语。“千子抓走了卡蜜尔·希梵尼女士?”“对。”“那么马哈瓦斯图·卡里马库斯呢?也被他们抓走了吗?”勒缪尔谨慎地瞥了比亚奇一眼,成濑康看得出来,对方担心接下来的答话会断送自己的性命。“没有。”“他们没有抓走他?”“他根本不在这里。”成濑康身形一晃,思索一阵。他抬头看了看比亚奇,随后注意力回到勒缪尔身上。“据我所知事实如下,”他说道,“你、希梵尼女士和马哈瓦斯图·卡里马库斯一同乘坐塞佩亚·瑟琳号。那艘大型运输船在星系的孟德维尔点遭到了拉芬克号的拦截。我掌握的事实有误吗?”勒缪尔点点头,说:“是的。不,我是说,不完全对。凯娅也和我们在一起。”“凯娅是谁?”“一个普罗斯佩罗当地人,”勒缪尔说,仇敌家园世界的名号让太空野狼纷纷啐吐咒骂,“她和我们一起走的。她就在上层-你们必须救救她。求你了。”“首先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成濑康说,“卡里马库斯在哪里?他在塞佩亚·瑟琳号上吗?”“是的,马哈瓦斯图·卡里马库斯和我们一起上了瑟琳号。”勒缪尔喘息道,愈发强烈的痛苦让他绷紧了面孔,“但我不知道他的下落,我发誓。我们被分开了。他们把我们按在地上分别审讯,我们嘴里和眼睛里都是红色沙土。就是像他那样戴着皮革面具的人,他们有金黄眼睛和寒冰刀刃。”勒缪尔无法抑制地痛哭起来,他说:“他们敲开了我们的心灵,扯出了所有秘密想法。让我们尖叫,让我们求死。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他们就把我们扔进了这个黑暗的地方。我向王座发誓,我不知道马哈瓦斯图·卡里马库斯的下落。我在这里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成濑康盯着勒缪尔·高蒙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睛,在其中寻觅任何欺瞒的迹象,但并未发现分毫。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如果凯娅还活着,我会带她来找你。”“谢谢。”勒缪尔低声说,抽泣让他的胸膛起伏不已。“作为你和她保住性命的代价,你要帮助我们找到阿泽克·阿里曼。”“什么?”勒缪尔大喊一声,他目光中的希望迅速退却,“不不不!求你了,不要。别再让我靠近那些怪物了。我求求你,拜托。不如杀了我吧,求你不要让我再见到阿泽克·阿里曼了。”比亚奇不耐烦地低哼一声,跪在勒缪尔身旁。他面露狂野狞笑,露出满口獠牙,挑起一侧眉毛。这位巨大的野狼战士让勒缪尔惊恐退缩。“我名叫波德瓦·比亚奇,第三连头领欧格维·欧格维·海姆施鲁特的符文牧师,人称长牙的乌弗鲁·赫欧罗斯的血盟兄弟,”比亚奇说,“告诉我,凡人,此时此刻你更害怕谁?是我,还是阿泽克·阿里曼?”“是你。”“我们两个之中你更憎恨谁?”“他。”勒缪尔毫不迟疑地说。“你想让他死,是不是?”“是。”比亚奇咧嘴一笑,说:“好,那就说定了。你要告诉我们关于那些赤红巫师的一切情报和动向。你还要告诉我们那些家伙为何甘冒危险来把你劫走。”“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走着瞧。”比亚奇说,他站起来又啐了一口,仿佛仅仅与勒缪尔交谈就已玷污身心。符文牧师看向欧吉尔·寡目。“你对凡人血肉略知一二,”他说,“别让他死了,带他去朵拉玛尔号。”“交给我吧。”寡目说着俯身抓起勒缪尔,把他甩到了肩头。伴着一声声痛苦尖叫,那位战士带走了记述者。“他说的是实话吗?”成濑康问。“是,至少他觉得是。”

“你认为他的心灵可曾动过手脚?”“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比亚奇用手指敲了敲沾满血迹的额头,“术士就是这么奸诈。或许所有与马格努斯之子相处过的人都不可信任。”“我迫切盼望你是错的。”成濑康说,“他是我们找到千子的最佳机会。”“或许不然。”一个疲惫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某种熟悉的气味让比亚奇咆哮着扭过身去,他一只手迅速探向武器,另一只手猛然抬在面前。一团苍白光晕包裹住他的手甲。成濑康效仿符文牧师准备迎敌,他伸手去抽长剑,却仅摸到了空荡荡的剑鞘。爆燃手枪也不知所终,但他随即发现自己并不需要武器。迪奥·普罗姆斯拖着一个身穿猩红盔甲的战士走来,那人昏迷不醒,沟壑纵横的面孔上满是鲜血。“这是门卡拉。”

阿蒙深吸一口熔炉焚风般的灼热空气,蕴含其中的以太力量炙烤着他的肺脏。他猛然睁开双眼,望着黑曜石高塔上空,一团规模宏大的亚空间风暴向他展露着黑暗无底的核心。深厚力量在风暴之眼里翻涌沸腾。叉状闪电凶狠地轰击着他周围的环境。破损尖顶从高塔身上不断倾覆,玻璃化的碎石组成了一道气势磅礴的瀑布。痛苦在阿蒙体内奔涌,其浓烈程度几乎让他目不可视。他尖叫着回忆起那些梦魇利爪和恐怖獠牙如何撕扯自己的虚幻灵体,种种亚空间邪物如何饥渴癫狂地向他群起而攻。不计其数,难以抵挡。他勉强逃回了凡躯。他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阿蒙想起了包裹住这副残废身躯的金色宝座。他刚刚体验过毫无约束的极端自由,这瘫痪状态顿时变得很恐怖。“父亲!”他高声尖吼,但风暴仅仅用嘲笑来回应。他扭动脑袋,却找不到马格努斯的踪迹。他奋力挪动躯体,脖颈上青筋暴起,麻木的四肢仿佛传来了某些虚幻感觉。他们在浩瀚之洋里遨游了多久?在魂体双分的过程中他的身躯又恢复了多少?还远远不够。风暴愈发放肆。滚滚雷霆在宏伟峰峦间回荡,阿蒙上一次从这座塔顶放眼眺望的时候,那些参天山脉还并不存在。飓风拍打着黑曜石高塔,庞大石块从建筑表面逐渐脱落,恰似冰川上剥离的裂冰。阿蒙强迫自己升入低层心境,为这纷乱无序的现状强加一份冷静超然。他的躯体依然残破,但毕竟属于他自己。他既然无法仰仗生理机能,那么就要运用灵能力量。呼啸狂风饱含以太威能,阿蒙将其导入自身血肉,这饱受摧残的躯体顿时由内而外地消解破灭,让他不由得厉声尖叫。他将念动力量灌注到骨骼里,运用意志命令自己站起身来,与此同时黑曜石高塔开始分崩离析。阿蒙从宝座上缓缓地站了起来,每一毫米的挪动都是一场恶战。“赤红的马格努斯!”他朝那团风暴的森森巨口高喊,“现身吧!”他步步剧痛,坚定前行,他的骨骼仿佛由逐渐碎裂的玻璃组成。他将这痛苦逼出脑海,向摇曳高塔的中央走去。他强迫自己弯腰跪下,将一只手掌按在铭刻着奥秘符记的地板上,试图搜寻父亲的蛛丝马迹。他一无所获。黑曜石高塔已经荒废了。阿蒙痛呼一声站起身来,他明白任何亮羽奥艺都无法修补此时此刻自己造成的严重损伤。他向风暴云团的方向发出一道灵能召唤,随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土崩瓦解的高塔边缘。天边的烈焰风暴将视线所及之处都涂成了一片火红。巫师星球在混乱动荡中熊熊燃烧。阿蒙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狂野本性逐渐挣脱一切控制,那肆意妄为的创生力量再也不受超凡智能的约束。“你去哪里了?”阿蒙自问。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但阿蒙依旧能感觉到父亲的存在,那般遥远朦胧,这种失落感令人心惊。“失去目标的心灵会踯躅于黑暗角落。”他说道,此时一阵引擎咆哮突然穿透了巨石崩裂的震耳轰响。阿蒙抬起头,看到他的风暴鸟像一只涅槃的凤凰般从风暴云团里俯冲下来。战机在高塔旁盘旋一周,随后悬浮在阿蒙面前,放下了突击跳板。他迈上风暴鸟,黑曜石高塔则在同一瞬间崩溃坍塌,大量死寂石块与无魂玻璃摔落,造成了一阵惊世山崩。待尘埃落定之后,巨量残骸最终堆积成了一座熠熠闪亮的黑色金字塔,似乎在恶意模仿他们失去的一切。风暴鸟转身离开了猩红君王高塔的废墟,阿蒙举目扫视这个陷入疯狂的世界,徒劳地寻觅着他的原体。“我会带你回家的,父亲。”他说。虽然卡米提·索纳监狱的战斗已经结束,但受损坍塌的建筑深层依旧爆发着闷燃火苗般的零星冲突。一心复仇的寂静修女在这座轨道监牢的庞大石穴里展开猎杀,与那些呼号咆哮的成群怪兽激烈交锋。成濑康信守诺言,根据勒缪尔·高蒙的描述在上层牢房里找到了一个女人。她还活着,但下颌骨骼碎裂,并遭受了严重的脑震荡。如今大多数囚犯已经死亡,任务目标也成功捕获,众人便准备将卡米提·索纳监狱彻底抛弃。普罗姆斯、纳加森那和比亚奇率领帝国部队沿着敌方掠夺者泰坦留下的毁灭路径谨慎前行。他们穿过残破门廊与破损厅堂朝登机甲板走去。絮絮低语的幽魂萦绕于阴影之中,比亚奇朝那些新近诞生的下界鬼灵念诵着防护咒语。最终,迪奥·普罗姆斯带领众人抵达了上层登机甲板,他们面前的那幅惨烈景象足以让心如铁石者望之色变。数百具残破尸首铺陈在整块甲板的废墟里:身披青铜甲胄的修女、整队整队的作战机器人,还有一些盔甲表面毫无微记或纹章的敌方军团战士。全都被叛军掠夺者不分敌友地一并杀死。那台神之机械跪倒在地,失却生机的脑袋低垂于熔融损毁的胸膛前方。它的头颅里跃动着炽热蓝焰,支离破碎的身体上倾洒出火雨般的机械血液。一台帝国战犬泰坦躺在掠夺者身下,双腿已经被碾成碎片,发出了夺命一击的等离子爆裂炮还散发着滚滚热能。维登斯贤者和其余机械神教人员不顾一切地穿过战场,向那陨落的战犬冲去,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其他战士采取了更为谨慎的方式,他们将受伤的敌人一一处决,并仔细搜寻寂静修女中的幸存者。有一件事实很快就明朗了。死者中没有千子战士。敌方炮艇也不知所终。

“安塔卡·塞万确实摧毁了敌方战舰?”普罗姆斯问。“那是暗鸦守卫。”纳加森那说,这答复已足够明确。普罗姆斯低声咒骂:“那么敌人已经逃入了太空,他们必定夺取一艘星船。”智库开启通信器联络林仙号。“乌西库贤者,”他说道,“我是普罗姆斯。敌人正乘坐炮艇向你进发。准备迎击跳帮部队。”“跳帮部队?”林仙号之主回答,“太空环境充满了电磁干扰,但我并没有检测到任何型号的航空器。”“他们乘坐的不是区区炮艇。”一个流露着深重痛苦的女性声音说。西萨瑞亚修女全身浴血,从肩甲到胫甲一片猩红,胸甲从中开裂,脑袋上也覆盖着湿滑血迹。若非斯瓦夫尼尔·疾狼的搀扶,她根本无法站立。“你知道他们是如何逃跑的吗?”纳加森那问。“他们夺走了神王欧西里斯号,”西萨瑞亚说着咳出一团血块,“连带所有货物,神不知鬼不觉······”“神王欧西里斯号?”普罗姆斯说,“那是什么?”

西萨瑞亚饱含讽刺地苦笑一声,说:“那是一艘扣押灵能者的黑船。”

如果锤的版权方让我下架,我会下的。

X 关闭

相关文章

Copyright ©  2015-2022 南方变频网版权所有  备案号:粤ICP备18023326号-21   联系邮箱:855 729 8@qq.com